即使爱,请深爱
若不爱,请截止
大伯寓居在上海,历次回农村,总会带来少许陈腐的实物
我看着他手中的拍照机,心中百思不解,这么大学一年级个货色果然能装进咱们一群人
大伯笑盈盈地让咱们几个小孩在前方蹬着,他把拍照机安排在一个架子上,嘴里说着话,手却精巧地举措着,而后,让咱们都别动,维持浅笑,他赶快跑过来,站到方才空出的场所,只闻声“喀嚓”一声,大伯说:“好啦
"
又是一年的初春,买乌露尔丹神秘而羞涩地告诉我明年她不会再来这儿了,可能以后再也来不了这儿
因为,年底她将嫁人,我们所在的团场不在她夫家习惯的游牧路线中
那时的我喜欢在白杨树下徘徊,总想寻觅到春天里第一片绽放的新叶
然而,枝条上的新芽儿都像似是商量好了,总是在我不经意间,呼啦啦一起舒展开嫩嫩的身躯
娇嫩的新叶儿见风就长,暖融融的阳光一照,眨眼的工夫黄嫩嫩的新叶儿就变成浅绿色,紧接着又变成翠绿
站在充满魔幻色彩的白杨树下,看片片树叶风一样快速成长,我的心中正有说不出的恐慌与惆怅,忽听到买乌露尔丹就要嫁人了,心中更觉惶恐
感觉自己还没长大,怎么儿时的伙伴一下就长大成人了? 春姑娘的脚步如飞,她只是急匆匆地跟我们打了个照面,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戈壁滩上的人们脱下臃肿而笨重的棉衣,毛衣穿在身上的新鲜劲还没过,天气就热得只能穿衬衣了
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我为自己精心整备的美丽春装没有穿过瘾而难过,也为前天还娇嫩欲滴的新叶转眼就那么老气横秋地挂在树上而忧伤,更为买乌露尔丹即将成为他人妇而叹息
不知这世上能否真有下世,假如有,下一生,愿咱们不复辨别
也愿这一生的你,宁静快乐
村庄已经淡漠了我的模样
吃罢早饭,村里的人三三两两来到我们家
都说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
这意思是说,我来看你了,这是一个人情
我知道,但使我诧异的是,他们都说我的样子变了,比前几年回家胖了
有的老人说你小时候是方脸,现在怎么成长脸了?我笑笑说,长相是爹娘给的,自己管不住
大姨妈说,献平小时候长得可俊了,人见人爱;远房堂哥说,现在就是变了,要是在哪个城市街上见到
还真认不出来呢!小姨妈说,十几岁的时候你可混蛋啦!现在懂事了
还有人说,献平这回不一样了,当了官了,连级干部耶!脸上崩着惊讶
我说我什么都不是,我还是我,我还是俺爹俺娘的儿子,是你们的这个或者那个
有人说献平谦虚,我说我不谦虚,我实事求是,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对一位堂哥说,不管我在外面干什么,即使当了中央委员,我还是一个人,一个和大家同等的人
他们说那咋能呢?!当官就是比咱土农民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