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大概是这个山坳里唯一还呆在家里的年轻人吧
他在这里有正经事干,他在离里坳村十几里的肖家坊村的小学里代课
小罗毕竟上过正经的高中,教那些拖着鼻涕的学生娃们是绰绰有余的
他老婆是个正经的农民,只读到小学二年级就缀学了,所以说是正经的农民,从来就没有去过城市,她也懒得去,她嫌自己不识字,在城市里处处丢人现眼,就赌着气不去城市
当然,罗明是经常去那个城市的,他经常参加各种会议和活动,家里的墙壁上贴满了红红绿绿的奖状
罗明老婆虽然不识得几个字,可是手脚勤快,脑子也不笨,做农家的那些小食蛮不错的,特别是老酒做得好,不带酸味(指品酒后的嘴里感觉),编竹笠和打擂茶都算是能人了
山里晨昏多雾,雨水多,潮湿得厉害,人得经常喝擂茶,去湿活筋
擂茶采一种山上的草,加芝麻、花生和炒黄豆等研磨的粉末,煮成浓汤,如牛奶一般的颜色,喝完了浑身一发汗,湿气就出来了
那天我们照例先喝擂茶,一连灌了几大碗,全身的毛孔唰地张开了,汗水溢了出来
我连连说好茶好茶,罗明老婆显得有点得意,进去做午饭去了
我和罗明聊他的打算,他说过想去考个正式的文凭,市教育局认可的那种进修文凭,可是毕竟荒了那些年,有点吃力了,叫我给他辅导一二
可是,我不知道那张文凭对他的诱惑有多大,他想改变自己命运的决心是无可厚非的,作为朋友,我应该帮他一下
最令他头疼的是那些古文,简直是不知所云
我说了几遍,他依然皱着眉头,一副茫然的样子,于是,我只好和他选择继续喝酒
我喝擂茶,他喝酒,酒我只小啜了一口,抿了一盏杯后不久,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将起来,晕晕然地感觉血液从各个角落一齐涌将上来,脸、头、眼珠子……应该全是红彤彤的了
竹笋有点鲜,咬着有点脆生,腊肉就不怎么地,有股油哈喇子味,咸得半死
我吃了几片,就不想吃,可他夫妇俩一个劲地往我的碗里夹,弄得我推也不是接也不是,只好拨拉在碗边剩着,说实在的,我内心有些不安,我应该带点卤味来
小罗一个月的代课工资也就是四百左右,七花八花,剩下的钱也就是他的口中食了,他抽的是两块多一包的劣质烟,而且还不敢可着劲猛抽,一个礼拜控制在一至两包
茶是自家山上采的,烤巴烤巴也蛮像茶叶的,冲泡起来有股怪味,他把茶叶放在了抽屉里,串味了
那把壶沾满茶锈,好像不是经常使用,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样子
那茶吃在嘴里,不敢一下就咽下去,在舌尖打了几个卷后,流入喉咙,然后嘴里失去知觉
1999年12月,我已到新地方
偶尔翻开速写本浏览
当时很快勾勒的几幅速写画,那寥寥几笔的画面,干草堆的体态、颜色、柔软的质感
化为灰烬时发出的火光和放出的热量,依然浮现在我的眼前,给我留下了清除不掉的深刻印象
央视那个叫什么《挑战主持人》的节目最近挺火,里面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可能委屈,也可能不服,但你现在被淘汰了
"现在委屈、不服的不是别人,是咱们自己
可被淘汰的,永远不会是这些吃霸王餐的
同样是服务行业,电信和别人不一样
公交、餐饮垄断市场可以说因为人多,你经常能听见那里的服务生和售票阿姨抱怨"今天怎么那么多人那,烦!",没错,咱这地方没别的,就是人多,人家虽然垄断,但也很辛苦,谁都不容易啊
可中国移动这帮丫丫可不这么想,人当然越多越好,人越多我钱就越多
海浪的背影,在我的抵御中,它更有说服力地贴近、贴近我的心房
景物在晨风中无穷无尽地向后倒去,时间又将他们轮回,我被深深嵌在其中,寄托着对人世的渴求
苍茫的漂泊,一次次勾起我更为深切的肃穆
缘木求鱼,这在成语意义里是讽喻的
小时候,曾请教大人们捉鱼的本领
大人们教授的招是,置一木棍于水,并唤“鱼谷(谷,方言‘入’的意思)棒”、“鱼谷棒”,鱼就乖乖沿着木棍出水而来
自然这样的办法不可用,反惹得母亲的训斥,那是大人们整人的游戏话,是说你是蠢人呆子“愚谷棒”!熟不知有一天,这样的玩笑在瓦屋山上竟传为佳话,就像杞人忧天一样,现在看来,这个成语也是褒义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便是说时过境迁,我们看事物的态度和原则也不能一陈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