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娃子不知啥时候早出去了,屋里再没他人
我问守忠,扫子沟的亲戚一共往来拿了多少钱?你打算咋样还帐哩?守忠说,两见面,给女子八千元
揣门,给女子两千四,单另给了两千四
昨日喝酒的你见来,给女子绑了两千四
礼带了一万二
我知道他没除给人家回给的,没算单独给山山的,也没除两见面该给其他每人的二十元
我问,能落两万一不?他说,松活,给这搭还了一万零六,再给李家沟还些
我问多少,他说连借连贷的总共可能要两千五
我说一万三千一,再呢?他说,再把城里亲戚的还了
我问多少,他说三千
我说一万六千一了,信用社多少,营业所多少,李家坪上多少?他说,营业所和信用社都不多,都是八九百的,李家坪上二分的八百元
我说没啥了
他说,刚够过年
过年时把国琪女人叫着来给上些,也就光了
乡村歌谣是一个遥远的梦,歌谣里的村庄却是一只圆圆地睁开的眼睛
乡村是一个游荡着的灵魂回归的终点站,没有任何一块稻田或玉米地是可供停泊的码头
当向晚的阳光在草丛中一次次清理飞鸟留下的弧线,牛羊开始对着屋顶上的炊烟凝望,歌声就在乡村的边沿响起来了,谁也没有在意这是谁在用自己的情愫向着一生的土地遍撒,谁在叶子与果实之间选择了喜悦还是忧伤
那晚风中扬起的歌谣,从村庄附近生长起来,穿过人的耳朵、马的尾梢、叶的绿色、水的清凉,在夕阳在背后刻下一个隐隐约约的记号,怀念一场没有结束的生存和感想
隔着鱼塘就是农庄,鱼塘是农庄的一道屏风,一面隐壁
隐壁是水作成的,水面上,从南北两个不同的方向,缓缓飞来两只的蜻蜓,它们煽动翅膀向对方飞去,翅膀下煽动的微风里传递着爱的信息,当它们确定同一个方向比翼双飞时,就拥抱在一起,同呼同吸,振动翅膀的频率和谐而美好
它们在水面跳着芭蕾舞,把幸福的种子播撒在粼粼波光里
16、那年雨天,我们在雨中奔跑;今年雨天,却只有我在雨中
一齐上,咱们坐在车里,天南地北地聊着
时常常看一眼手中的荷花,闻闻花骨朵儿的芳香,那香味既熟习又生疏
握着画轴的手,被上头的小刺扎得有些忧伤
遽然想起小功夫,随着教授学画,画荷花的结果一步,即是在晶莹的画轴上,添很多小点儿;其时的我,并不断定荷花的茎那么精细
即日,我将它们握在手里,发觉特殊关心
远观了快要二十年的花之正人,毕竟能与它们接近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