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早我是在高压锅加工食物时发出的响声中醒来的
但是我马上发现自己只能吃方便面,而且泡面的家伙还得去借
我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响着高压锅的邻家女人的厨房
幼时喜玩弹弓
橡皮筋加上包皮弓架,弹弓制造完毕
拿弹弓打什么?什么都打,鸡鸭猪狗甚至邻家窗玻璃皆为打击之对象,但最喜打的还是那欢蹦乱跳的鸟儿
关于这封信的开头问题,我已经思索了很久
桌边的纸篓里被仍进了很多纸团,有的没有丢准,撒在地上
纸上有:张淑敏同志,你好!小敏同志,你好!老张,你好!敏姐你好!还有一个最大胆的是亲爱的敏……可我不能确定哪个最合适,最不唐突也最和我心意
这实在是件难以决定的事情,比我处理过的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难办,都复杂得多了
现在我只好这么草率地也很不礼貌地对即将展开信纸的你嗨了一声
你可知道我的这声嗨后面的心情?
有时,睡不着觉,我只好在黑夜暧昧的灯光下蜷缩在被窝里闲读,灯光以外的黑暗无法丈量,灯光以外的黑夜漫无边际
这样的闲读,其实很寡味,黯淡
惟其如此,我才能抵御一种恐惧,抵御一种怀念,我常常在慵倦中睡去
我的梦在城市和乡村里奔突游走,没有定所,让人疲惫
一天天过去,我的面孔由于长时间的僵化,变得坚硬如石,看不见内心的表情
???我常常觉得:或许萍水相逢的爱情才是永恒的,不牵扯世俗的生存,物质利益对爱情有着不可恢复的杀伤力,唯有电光石火、一触即分的爱情,才可能完美无瑕,接近理想状态——就像古代的李白、柳永、张若虚等人,气息香艳的青楼、跳胡旋舞的异族女子、驿路相逢的红颜知己……充满奇迹的情感,想象的美好——前些天,读到茨维塔耶娃的一首命名为《爱情》的诗歌:“那是熟悉的痛苦,恰似眼睛熟悉手掌/恰似母亲的嘴唇/熟悉婴儿的乳名
”也恍然觉得爱情不过是一种人人都在温习的一种“熟悉的痛苦”
——周而复始的爱情,一代代的人生成了,老去了,而暗伤汹涌的爱情仍旧新鲜如初,旗帜般猎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