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从纸槽房里回到家里,带着满身的疲惫
他明显老了,又黑又瘦,胡子拉碴,几颗门牙被叶子叶熏的黢黑
石青嫂把饭菜端上桌来,招呼男人吃饭
石青嫂谈了她的想法,石青闷声不响地吃饭,良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阳光白亮亮地闪眼,看得石青嫂的眼睛渐渐迷离起来,石青仿佛成了一座不说话的雕像
蔓草荒芜,夕阳西下,走在圆明园的废墟上,或许已经无法再具体地体会那种惨痛,一伙来自于英吉利和法兰西的强盗,在这里烧杀抢掠,将这座包容着中西建筑和艺术典范的“万园之园”焚为平地
他们将这里的精美的文物掠回去,并且大摇大摆地放入了大英博物馆、罗浮宫
他们一边抢夺走所有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还把拿不走的瓷器砸碎,将看不懂的书法作品扔进火里,他们将清宫的器皿端出来作为喂马的盆,将丝绸抱走,难以计数的国宝被他们砸毁,损坏,到处都是他们抢劫后剩下的字画残片、毁坏的古董、瓷器和被抢夺撕烂的丝绸……临走前,为了掩盖他们的强盗行径,统帅瓦德西竟命令士兵放火烧园,冲天火光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映红了大半个北京城的夜空
英法联军的滔天罪行激起了西方正义之士的强烈愤慨,雨果在给一个参加此次远征的侵略军小头目的回信中这样写道:“两个来自于西方的强盗闯进了古老的东方的花园里,他们大肆地抢夺并掠走所有最精美的文物,然后还放上一把火……他们大摇大摆地将脏物运了回来,厚颜无耻地摆在自己的桌上,炫耀自己的不朽功勋
他们的名字一个叫英吉利,一个叫法兰西……我为你们的行径感到耻辱和愤慨,这是两个自称为“文明”的国家对一个无辜的东方古国犯下的可耻的罪行!”
一百多年后,废墟已经变得模糊了,但那些断垣残基还在,还有大量的碎裂的石碑、柱、基础,那个著名的石拱门残迹以及大水法遗址,被烧掉的皇家图书馆、博物馆和具有欧式园林风格的花园喷泉、回廊……所有的一切全都永远地销声匿迹了
我的鼻子一阵酸痛,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但我还是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
我只是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默默地把那一小块玉米面饼从干裂的唇边挪开,慢慢地放回到饭桌上去,而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当时二姑家里并没有人意识到我已决定离开他们家,因为没有一个人出来追我、安慰我
他们哪里知道,当时即便真的有人出来追我、安慰我,我也绝对不会再次踏进他家的门坎了
有时,人们在暮色里烧荒地
黄昏,风停了,山沉默下来,一堆堆荒草就跟着天上的星星一起点亮了,正准备冷却的黄昏又温暖起来
白天风大,火像野兽,稍不注意就往森林里窜,看得人心惊肉跳,不符合滇西人的淳朴悠闲乃至有些原始的浪漫的性格,而且在白天,火的色泽在日光里变淡了
不如夜里,略黑的背景,略黑的舞台,却有红而亮的舞者,白天的猛兽变成驯化成夜里威猛而温顺的龙,可以让人们瞻仰它,观赏它
不久,荒地上空就飘扬起愁绪一样的青烟,游荡在山沟里,峡谷中,像一首诗,火堆旁边那个拿着一把草叉的人就是这首诗的作者,他不用笔,他就只用一根火柴,一根草叉,却让所有的朦胧诗人出身汗
周围有小孩的尖叫和小学老师教的那首走调的歌,声音朴素而别致,有那种外乡人一听就听得出来的少数民族的味道,像北京人听杨丽萍的《云南印象》里“太阳歇歇么——歇得呢,月亮歇歇么——歇得呢,女人歇歇么,歇不得——”的那种味道
我蓄意我能做一位好汉,在功夫这场竞赛中,为他果敢地加油呼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