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干爹显得十分高兴,吃晚饭时多喝了几杯,舌头都抡不转了,还在高兴的说个不完,喝个不停
金云劝他少喝两杯,说:“还要回去呢!”他说:“今天高兴,不回去了!”直到喝得滥醉
没有别的乘客,司机小心翼翼地问我去哪儿,是否着急,我明白他的意思,告诉他不急
他笑了,一脸的感激
有个声音在不远处在提醒着发了呆的我,那声势恍如黄果树的劲头呼啸而来,这声音与自然是贴切的,是水,那水可以是滴答,可以是哗啦,可以是丁冬,当然也可以是这样的咆哮和激越
这样的声音是奔流和位差所造就的
这样的人工合成不能不让人砸舌,一块块叠起的石头,有的突出,有的光滑,有的似乎岌岌可危,有的似乎原本天成,它们组合在一起,是梯是桥是洞也是门更是一座造型奇异的山,不经意处有几丛七叶一枝花,从石缝中钻出,或者是几根紫藤缠绕着水帘洞府
择一处小憩,坐观两相悦
与我捉迷藏的儿子更是撒欢得很
记得有一次寒假中,大人都出工去了,我在家里帮姐姐带不到两岁的侄女,侄女睡着了,我便拿出字簿,一个人趴在堂屋的饭桌上写字
老干爹进来了,也不等我打招呼,就熟练地把身上的背篓歇在屋檐坎上,一面用袖子擦拭着眼上的汗水,一面走进厨房,从水桶里舀起一瓢冷水,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惬意地擦了擦嘴角,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问道:“大人出工了?”我点点头,低声应了一声“嗯”,声音很小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老干爹,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不再说话,从怀里掏出烟锅和烟袋装起旱烟来
今夜,月是我的窗口,它也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