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大盖头围了一大堆人,便挤拢去看
一个死人躺在地上,两个老头儿正把他往一条铺好的草席上捧
旁边站着城里人,一个憔悴的年轻女人在啜泣
有水不断从死人的嘴里鼻孔里耳朵里流出来,流在草席上一滩滩
打开一匹白布,开始裹尸,一人裹,一人帮忙
我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还是闻到了尸体腐烂的恶臭
我认识那两个裹尸的老头儿,都是竹林盖的刀儿匠
我多次见过他们杀猪,见他们裹尸还是第一次
那天下午,我在大盖头一直坐到擦黑,望着装有黑漆枋子的板板车走过中堰里,上到桂香楼,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感伤,死亡由此走进了我的感觉与冥想
18、某些人的恋情,不过一种“其时的情结”
即使对方错将这份情结当作深刻的恋情,是自己的童稚
采菱是很称心的
人坐在圆圆的菱桶中,双手拉着菱蓬,边进边采
口干了,剥一只又大又嫩的菱角,塞进嘴里,润口滋喉
遇有熟人船过采菱处,主人一把菱角甩往日,洒落一片感谢声;假如阿妹背只草筐在菱滩旁,采菱的阿哥塞给阿妹的天然不会是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把,而是三铁锨,半草筐
阿哥获得的虽不是连环感谢,却是媚媚一笑
凌晨,霞光落满了漫山秀岭,黄橙橙黄灿灿
她不领会去何处了,台子上给我筹备了一袋苹果
我把身上一切的钱都留给了她,报告她我的接洽办法
回房间洗完了澡,换过衣服,仍睡不着,便开大空调机制冷,等待温度适宜睡觉
趁着闲暇,想到湖边的花儿,又放不下,跑去问前台的服务员
那女孩明显不是前一天的,但肌肤的白腻一致
口音软软轻轻,面庞清秀,细眉细眼,叫人想捧在手中的百般怜惜
我问女孩,院中的树都是什么树
女孩扬起右臂,我的眼光跟随着,于是知道了长着竹叶似的树,叫桉树;发散浓浓香味的,是玉兰
那颗,我也说不上来
女孩指着居我房间最近的一棵说
不过,在我家乡那边,称它蝴蝶花
你来的晚些,前些日子,好多的花开了满树,真的像蝴蝶一样飞哎!倏忽间,我幡然醒悟:湖边开花的树,不就是长着这样的叶子么
看来,这花儿就叫做蝴蝶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