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久经风霜的茶叶,遇到白开水,再也不去空守那份寂寞,凝结的古老苍桑岁月,渐渐舒展开来
然而,就是那样一只只眼睛,跟随着我走过了这许多岁月
树木枯荣,春来冬去,总有它们的眼睛在夜色中,在月光中,或者是在清晨的鸟鸣中,在午后的阳光下,在召唤着自己
让自己的思绪在它们的注视下,一点点地飞升
那目光,就是一只无形的手,一种力量,在牵引着你
两个小娃子不知啥时候早出去了,屋里再没他人
我问守忠,扫子沟的亲戚一共往来拿了多少钱?你打算咋样还帐哩?守忠说,两见面,给女子八千元
揣门,给女子两千四,单另给了两千四
昨日喝酒的你见来,给女子绑了两千四
礼带了一万二
我知道他没除给人家回给的,没算单独给山山的,也没除两见面该给其他每人的二十元
我问,能落两万一不?他说,松活,给这搭还了一万零六,再给李家沟还些
我问多少,他说连借连贷的总共可能要两千五
我说一万三千一,再呢?他说,再把城里亲戚的还了
我问多少,他说三千
我说一万六千一了,信用社多少,营业所多少,李家坪上多少?他说,营业所和信用社都不多,都是八九百的,李家坪上二分的八百元
我说没啥了
他说,刚够过年
过年时把国琪女人叫着来给上些,也就光了
女孩一身风尘地去向他问好,她说刘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我叫赵小敏,在德人实验中学读过书,你教过我的语文课
窗外和风飘过,启发着微黄的树叶动摇,万籁俱静
遽然想起那句话:树叶的飘落,是对风的流连,仍旧树的不款留?大概两者的不是,不过树叶本人的成仙,去往那“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的宁然之地,化做春泥,只为来年的和议
这一去,便是无怨的分辨
万物都有了本人的存活办法,然而我呢?我……保持在蹉跎
富贵荣华真的不我想要的生存,可十足早已变成恒定的轨迹,不得不去走
越轨,便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