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就是人们有了更多的闲情逸致和经济条件来伺侯这个生性娇贵的“宠儿”
的确,伺弄兰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已经驯化了的熟草,她对于空气、阳光、水分的要求也非常高,像其它草本一样粗放养植是很难赏到美丽的花朵的;如果是刚出山上挖到的生草(人们习惯称之为“下山草”),要养植到性状稳定,花型、花色不在因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一般都要三到五年的时间,且成活率不高,管理稍不到家,就会死亡,决不是想养就能够养好的
只有在生产力得到极大的改善,在工作之余有更多的时间、精力才会成为可能
此时,古刹内钟声回绕,梵音如歌,澄清洪量的声响,激烈的节拍感,长远沉沦的乐律,让人在钟声中沉沦,似乎人命的脉动,穿梭时间和空间,从古传来,从远到近,正轻轻地、渐渐地、静静地走进心房,洗浴精神,声声敲着内心
当我闭目鹄立在和蔼可亲的庙宇时,在洪大精确的钟声里,透过袅袅升起的香火轻烟,犹如看到了人们忠诚的脸颊,祈愿快乐,寄予宁靖
我的精神深处也思路万千,有种被神化了的幻觉,似乎在与和蔼可亲的观音菩萨安静地对着话,倾吐着生存的压力,悲惨的蒙受,尘世的灾害,乞求福祉
朦胧中,我感遭到观音菩萨关爱的笑脸,并倾听到菩萨的耳提面命:檀越,你又是何必呢?高贵在天,存亡在命,凡一切相,皆是无稽
缘生缘灭、缘聚缘散,本自凡是,何必担心?我恍然大悟,回到实际
是啊,要做的,即是活在当下,唯此,本领保护每一寸功夫
兢兢业业过好暂时的生存吧!只有把十足看淡了,是利害非也就无所谓了;心中把十足都放下了,成败得失也就那么回事了
尘世三千事,漠然一笑间
面临人生各类风景,一笑而过,岂不是一种人生的优美?
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座城池
战刀一挥,如雨的箭矢纷纷向高高的城楼飞去,点燃了一群人的进攻和一群人的坚守,火光遮住了滇西北明亮的阳光,浓烟使天空笼罩着一片凝重,野外的花朵被血溅湿
精雕细刻的屋脊在大火中坠落下来,落在城外深深的河里,一阵浓烟发出一声叹息,昭示着一座城池的陷落
片刻的厮杀摧毁了一座城池,只有一围长长的城墙,向着所有的道路敞开着,失去了它最初的意义
随着夜色的到来,城墙破碎的轮廓,顶着一轮圆圆的满月,怀抱着一方沉默不语的子民
烟雾散去的时候,城里没有了人声,一只鸡在清晨的鸣叫,把屋檐上新覆盖着的尘土轻轻的震落下来,在晨光时自由自在的游动着,让人们走出房门的时候,小心地眯着眼睛扫视原本就安然无恙的庭院
写这首诗时,居于昆仑山下一个叫:格尔木的地方,在这座城市的上空飘扬着蒙古族人祷求吉祥的经幡和棕黄土地上屹立起的银色铁塔,看到了原始与现代的共融与和谐,因此,在这里让我完全张扬开了,一切都不需要假装,包括所谓的“活着”竟是如此的朴实,不需要任何的修饰
心里沉淀着某种真实,便会顿悟:皮肤被阳光灼伤后的颤悚还有惊喜;读到胡杨亲近湛蓝天空的祥和还有坚强;看到久居北漠的朋友,那样深情的爱着这片贫脊的土地,一辈子不愿离开的痴情
我知道,这首诗真的不是为自己写的
许多个夜里,我仿佛梦到自己又在拨融风雪,用北方的石头敲击着北方汉子的心坎,清脆而深远
醒来后,发现是梦在向西,继续向西
拨给北京某杂志社大编辑的电话通了,“嘟——嘟——”呻吟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电话那头有人应答
“喂!你好!”“您好!”“格尔木,片子和文字已经做完,准备择日寄出
”“哇!格尔木,我去过,那个地方实在太恐怖了
”没等我问,编辑已将曾去往北漠采风所获的感受浓缩成了干疤疤的两个字“恐怖”,一点也不勉强地在传递给我
此刻,像是在午夜,我的眼睛瞅到了窗外悬挂的一只咸鱼,等待风干
随后,伸手去抚摸一下咸鱼的味道,而没有说一声:再见,就把电话丢下了
不知是在为自己的怜而疼痛,还是在为这编辑对待客观事物认识肤浅而悲哀
后来我还是决定将文稿及相关图片寄去
我想:至少告诉这位编辑,生命中其实还有一种颜色,一直在被我们忽视或是误解
我还想告诉他;在这里繁衍着一种真实与宽容,还有我们不曾真的用心去听懂的咒语,浓缩了也只有两个字——美好
我在磨坊里,整日整夜将房里四处堆满祈求赦免的每一只茫然的眼睛——每一粒黑麦,磨成流动的白色浆液
当一个“折”叫醒了古老磨房里每一片砖瓦和沉静时,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混凝土,发动机,高速旋转的齿轮,一张“现代”的王牌,的确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披上了坚硬的外壳,但同时也让我们由此变得冷漠了,但指与指的隙缝间,是否淌出的仍然是粮食呢?在城市间游荡,完成一次又一次的发问和回答,拒绝,逃避,再去发问
站在夜幕里,我渴望看到一粒黑麦——一只凸显的眼睛
音乐声中,一个盘踞着粗大蟒蛇的硕大玻璃水缸从舞台中央缓缓升起,突然间,舞台上方一舞女纵身跳入水中,激起场内一片惊叹
在很刺激的音乐声中,蟒蛇一圈一圈圈住舞女的身子,她又一圈一圈挣脱出蛇的束缚
女演员在水中扭动着的身姿很美,场面却惊心动魄
可以肯定,在看这个节目时,我,场内的所有观众,一定都屏息敛气、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