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是一个经常笑的人,但我不是经常开心的人
那首歌,我唱了千遍,那首曲,我弹了万次,却与风月无关
断桥残雪,雨落西山,倒是更符合我的心境
四年了,与你我一无所知,时常驻栏凭窗,月色撩聊心事,揭了我一道旧伤
当时与卿别离后,思卿不见卿,梦里回眸,欢喜万千
怎奈何,梦终醒,现实恶,千山万水隔,不见卿愁
遂成念,欲成悲,天涯海角故去人
西风迹,梧桐身,肯借孟婆汤,忘汝断相思
冶溪的树却不能和梧桐白杨似的冶溪男人画等号,冶溪河畔几千棵枫杨在日日月月演算这个不等式
枫杨都保存着历史与时光的遗痕,仿佛只要剥去一层层树的外衣,便能清晰的找出生命演变、进化、悲喜的历程和符号,它们站卧有别,虬枝逸出,或披头散发,或仪容端庄,或表情肃穆,或舞姿翩翩,在一条源远流长、鱼嬉虾游的大河两岸,表达自己的爱恨情仇
在这里,面对这么多老树,我一下子觉得老了几百年
它们是一群年轻的老人,而我已是老了的青年
我的心跳动在陈旧的时光里,像时针一样缓慢,我感受到了流淌在村庄上空的炊烟、突如其来的灾难、一场欢天喜地的黄梅调、祭雨的仪式、婴儿的哭声,而枫杨们格外年轻,它们在倾听现代的风声、落花的微响,默视三位小文人陷在历史中的张皇情状
我曾试图抚摩一次,但触手之处伤口疤痕一般粗糙,使我蓦然心惶不已
这并不可笑,几千棵老树集体包围着我们,任何方法都难以逃出这历史与时光编制的罗网,或许我们只能安居于此
在这条汉唐风雨磨励洗礼的路上,雄关漫道真如铁,人们也是铁马铁刀铁心肠
心不铁,抛不下娇妻弱子而远去波斯做生意;心不铁,离不开江南花柳地而奔赴边疆马革裹尸
然而,就在重利轻离别的商人和幻想建功立业的将士西行东往的间隙里,那些心怀善良与仁慈的宗教信徒们,却也接二连三地侧身经过了嘉峪关,悄悄地走过了戈壁滩上的风雨石
他们一不是去求功图名的,二不是去谋取重利的,他们去探寻的,是人生的真理
他们有时当然也与丝绸和军队同行,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独自踽踽于大漠
我十分怀疑,皱折般叠置的激情,能否在苏醒的膨胀过程里,沿了我眼光铺就的道路,穿越大理不紧不慢的生活节奏,还有梭织往来的景象,次第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