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假如能团聚,假如能再续后缘,我愿带着一切的爱,静待循环,下一生,在谁人街口,让咱们重逢之前,卸下一切的无可奈何,而后纵情的爱,了无担心的爱,让那份坚韧不拔,坚韧不拔的誓词,能伴随咱们长久
眼前,在这座乡村城堡迷宫式的老屋和巷道里,随处可见缠足的老太太
这些老太太们都是在“天足运动”呼声最高的时候,开始偷偷缠足
又在缠足已成为彻头彻尾的陋习时,超现实地塑造着她们的纤纤玉足,并向历史伸出了她们挑战似的“三寸金莲”
我曾精确地推算过十几位老人的缠足历程,如现年62岁的周秀英,于1946年缠足,至1954年放足;现年65岁的海桂珍于1943年缠足,1956年放足;现年63岁的李翠芬于1943年缠足,1950年放足,1951年再缠,1958年解缠
其他如现年70岁左右的小脚女人,也是在共和国成立前后,缠缠放放,放放缠缠,成为名副其实的“解放脚”
现年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也曾放过足,但终因无法复原,只好缠至如今
鱼蛙仙湖游,畜禽幻想钻
“差不离啦,下次再来,下礼拜六凌晨来最佳
”老翁被我乱叫得有些不乐,门外候诊的其余几个女子赶快露出了畏缩的脸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