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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簧压狠了,终究要爆发的,是不是?当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不停地付出、不断地付出
虽没有功劳,苦劳总是有的
你的孩子,却为了一件小小的事,你没有如她的意
就歇嘶底里地对你大喊:你就知道一天到底对我念,要好好读书,要好好读书!我是一个人,我要有我的生活
学校抓成绩,你念成绩,亲戚问成绩!我的压力太大了!我承受不住了!你有什么权力一味地要求这我样,要求我那样!你除了给了我生命,给我了吃、穿、读书,你还给了我什么!
/> 大雪只用了六个小时就覆盖了整座城市,这是2005年的第一场雪,它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更壮烈一些
它衣锦夜行,不透露一丝风声,像个游子,摸黑回到阔别的故乡,把早起的人们惊得连退两步
到处都是抛锚的车辆,没有了汽车尾气和噪音,世界如此纯净
踏雪而行的时候,我试图解读一场大雪
解读一场大雪,无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但是爱斯基摩人是用词汇
据说爱斯基摩语中有几十个乃至上百个表示各种雪的词汇,因为视野的纯粹,所以他们对不同的雪的感知和分辨就无比敏锐
把雪分成上百种颜色,除了爱斯基摩人之外,画家也具备这种超常的洞察力和表现力
而东西方在绘画上的最大区别就是画家对于雪的描绘和理解
西方最优秀的画家,就是像爱斯基摩人那样用微妙的、谐调的白色来表现雪,色块清晰,笔笔不同,也许是冷调子,也许是暖调子
看看画者的调色盘,就知道他会用些什么颜料调出这些丰富的白色--有时群青加白,有时普蓝加白,有时倾向于日落黄
用油画颜料把大面积的雪真实地堆积在画布上,这具有相当大的难度,勃鲁盖尔的《雪中狩猎》算是难得的经典之作
根据气候记载,16世纪的欧洲正处于一个小冰期
勃鲁盖尔生活的尼德兰更像冰天雪地的北极圈
《雪中狩猎》是他画的《六段景》中的一幅,那大约也是一夜大雪之后,天色依旧阴沉,山地上的村庄被雪抹平,人们在冰面上嬉戏,狗们卷起尾巴,两个猎人下山了,他们穿过剪影一般的冬树,插进雪地,而一只黑喜鹊俯冲下来,似乎春天已在路上--这一刻被勃鲁盖尔用油画笔捕捉了下来
猎人与狗被安排在近景,中景的村庄半隐半现,一些小人堆堆点点,远景是山峦和深不可测的天空
勃鲁盖尔喜欢以俯视的方式来取景,在神祗一样的俯视中,画家的爱与深情像雪一样洒下
这一幅画的色调在黑白分明中又用棕、黄、绿来缓解色块之间的冲突
画家全部的心思与才华、深沉与博大,只有雪能全部容纳
相比之下,中国画家对雪的理解则是智慧的,他们惜墨如金,以黑写白
他们不诠释雪有多少种白色,而是留给想像,这几乎是一种禅机
中国画的雪,工笔也好,写意也好,当画家通过雪以外的景物,使你觉得雪在
远山、瘦水、虬枝盘曲的古树,甚至几杆斜竹,几枝寒梅,寥寥数笔已经气象氤氲了,还没画雪呢,雪就自己出来了
范宽的《雪景寒林图》是其中传世的一幅,范宽是个温厚的人,所以人送“宽”字
那是北宋的大雪,范宽深入到秦晋大地的山川林壑,对景造意,泼墨挥毫,创作了这幅气势磅礴,境界深远的山水画
画中群峰屏立,山势嵯峨,山头遍作枝柯,萧寺掩映,更有村居隐约,一人张门而坐,板桥山泉,流水萦回
画家在皴擦烘染中留出坡石、山顶的空白,以为雪意
留一些空白,这是东方智慧中最令人赞叹的一种
总是一场大雪才能使整个世界冷静下来,总是那些静听雪声的智者才能解读雪的静穆和苍茫,他们独立寒冬,任凭双肩被雪越埋越深
那是一场幻觉,一场海市蜃楼,地上乱琼碎玉,出门沽酒的宋朝男子被切断惟一的退路,来去两茫茫
没有什么可怕的,季节在剧终的时刻,总会把它最后的豪华布境提炼成生命中耀眼的空白,给你留下余地,一尘不染
雨后新颖,山林一片潮湿,粉赤色的五角梅星,明亮晶莹,像天上的星星,在晚上里星光灿烂;再看那片潮湿、路光又照映的山林:雨停后,又变得有些明朗,天际湛蓝,乌云悠悠
时髦的小山林,树林一片葱绿,葱绿的树木间遽然展示一个破口,破口恰巧把那湛蓝的天际装了进入,而乌云悠悠逃脱,青云又跳了进入湛蓝的天际、乌云和青云下,一块葱绿的山林上,像幽邃的黑洞里而成长着兴盛的蕨类植被,正宁静地在晚上里和路光照射下倦怠
在树上呆久了,叶子会落下来
每每,想起这句话,就触动了我怀乡的神经末梢,总以为那片走下树枝的落叶,是游子思乡的象征
这样的寒夜,让我想象着梅花,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