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信亲友圈主可免押进亲友圈验亲友圈,满意再补
只听从物的呼唤,无疑是可怜的;只听从神的呼唤,无疑是不可能的
我们--我们诗人--生在天地之间,我们幸运但是也不幸地同时听到了两种不同方向的呼唤,于是我们瞻前而顾后,甚至我们不知应该何去何从
我们不能一心一意地皈依我们的神,我们同时也不能死心踏地地为物所役
我们手持画笔却听到了缺盐少米的声音,我们刚刚写下了一行诗却发现功名利禄四字早已占据了手心,像几只可恶的蛀虫早已进入了诗歌的根
我们有时会向物的呼唤投降,这时我们就沉默着,内心一片黑暗;我们有时又会向高处的神举起要求拯救的双手,这时我们满眼是泪却又满心欢喜
我们低着头走在大地上,我们的思想却在高飞,我们感到一种被撕裂的痛苦--现在我们好象只能如此生活
/> 红日头 黑太阳???? 鸡窝窝里挤着两只母鸡
一只芦花,一只碎花
? 那只芦花趴热了窝,磨磨蹭蹭的将肥硕的身子撑起来,两目烁烁,屏了呼吸,一会儿就把一张小脸憋得老紫老紫,满脸悲壮地做着那快乐而又痛苦的努力
? 楚楚走出来了,步履轻盈地走到鸡窝前,她倾了身子,就那么目不转睛地望着芦花
芦花的眼里就有了一个年轻的媳妇,这媳妇就是楚楚
她今年二十二岁,二十二岁的楚楚身材略矮了些胖了些,但看上去却是一种均匀,是一种丰腴,走在路上总叫人有意识无意识得多瞟上几眼,在心里在梦里想着那种不安份的事体
? 站在那里,楚楚是等着收蛋儿的
早上撒鸡时,楚楚早一个一个地摸过了,她知道今日要下几只蛋
? “扑嗵!”,芦花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一团白白亮亮的东西从它的两脚间滑了下来,滚落到暄乎乎的草窝里
那团白东西一滚下,便袅袅地升起几丝鲜鲜润润的气体,如烟如雾
楚楚扭动了身子,心中一乐,一个又大又白的鸡蛋儿就映进她俊美的丹凤眼里
? 那个被挤在一边,遭受冷落而又下不出蛋来的碎花母鸡,见女主人脸上为芦花写满了妩媚,就恼羞成怒地“咕咕”低叫两声,便伸出长长的嘴儿去啄那只刚刚生下的鸡蛋儿
“砰砰”两声脆响,两个清晰的鸡啄就刻在了蛋皮上
? 这一下恼火了芦花鸡,它头一低,翅膀一扑挲,就去啄那位争风吃醋的碎花鸡的眼睛
看到这情形,楚楚灿灿烂烂地笑了,伸手就把那只芦花捉了起来,并轻拍了一下它的头,说:“干啥呢?干啥呢?今儿你有功
”说完,就将芦花抓出鸡窝,扔在地上
芦花拍打了几下羽毛,就抖抖擞擞地来了精神,踱起方步,满脸羞态地走到兄弟姐妹中,“个大,个大”地报起功来
? 楚楚直起腰,轻轻地舒了一下身子
她这才发现衣服的前襟上沾了几根草屑,她将双手在裤腿上搓了两下,然后仔细地用手将草屑捏去了
这时,楚楚才想起日头老高老高了,便慌忙迈起碎步朝院子的东墙边赶去
锅里的地瓜粥已热过多遍了,都大晌午了,可富子却还没有回来
? 富子是安平崮上游击队的队长,他说好是今天回家的,前天还叫人捎信给楚楚说他今天回家,叫楚楚做地瓜粥等他
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楚楚想富子,想起富子,她便觉得心里燥热得慌,夜里便常常醒来
? 昨夜里楚楚想富子想得没有睡好觉,今日便早早地做好了地瓜粥,等富子回来喝
富子最爱喝地瓜粥了
这粥是楚楚挑拣了白白净净的地瓜干端到门前石碾上,一点一点碾细的
楚楚拣了细柴,升了火,慢慢地熬成了地瓜粥
粥熟了,院子里便飘满了地瓜粥的芳香
楚楚抬起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日头,自言自语道:“都大晌午了,富子也该回家啦!”? 站在天井里,楚楚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她扫了一眼鸡窝里趴着的那只鸡,大踏步地朝院外走去,步子轻轻松松的
门外有一棵粗壮的梧桐树,梧桐在太阳的照耀下,一团绿荫便泄到了地上,正好扣住了一盘大石碾
石碾就悠闲地享受起这般清凉和宁静来
? 走过去,楚楚极小心地抬了步子,轻轻一纵,就上了高高的碾台儿,样子很笨很拙也很可笑
站在上面,楚楚就打了眼罩,柔柔地朝庄北望去
安平崮就在庄北,望去,那崮今日却朦朦胧胧起来,象一个罩在薄雾里,叫人着摸不透的娇女
平日里,楚楚望那崮时总是那般透明,那般清晰?崮门上有杆大旗,大旗下是棵小树,富子曾对她说他就在那杆大旗下拿着枪,守着那围子,在上面他整日里都望得见这庄子,望得见这棵梧桐树
他说他看见梧桐树,就会想到楚楚在树下推碾
富子说楚楚推碾时姿态最优美、最动人
? 望了一会儿山崮,楚楚没看见心上的人走来,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失落起来,右眼皮此时也不知趣地接二连三地跳了几下,吓得楚楚急忙从碾台上跳下来,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三口唾沫
? 回到院子里时,鸡窝里的碎花鸡下完蛋正站在鸡窝上“个大”、“个大”的大声炫耀起来
听着这叫声,楚楚就莫明其妙地烦躁起来,随手摸起一把扫帚就扔了过去,吓得那母鸡惶惶恐恐地扑楞一下,飞到一棵树上去了,翅膀扇得树叶哗哗作响
? 楚楚走到东墙角,拣了几根干柴,添进火炉里,炉内的地瓜粥一会儿又慷慷慨慨地活跃起来,喷出香味儿
楚楚闻了,顿时觉得肚里敲起鼓,唱起戏来
楚楚有点饿了
? 这档儿,庄子里的狗开始没狗腔地狂吠起来,似乎把庄子四周的大山也震塌了,吠声中夹杂了许多声音,辨不出到底是人喊还是狗叫
仔细听了,楚楚听到了枪声,战争的意识使她知道要发生什么啦,急忙回去,向屋子里富子为她挖好的地道奔
刚揭开洞口,楚楚才想起火炉上还热着那锅地瓜粥,她怕糊了,说声:“得熄了火
”便又钻了出来
? 刚出屋门儿,就见两个带钢盔的日本鬼子正站在天井里东瞅西瞅
“嘎登”一下,楚楚的心绷紧了,她灵机一动,就势一蹲,坐到地上,腿一圈,用双手撑着地,佯装成瘫儿,将身子一点点向那火炉奔去
? 猛然发现从屋里走出个人,两个日本人本能地抱紧了枪
当看清是一个“瘫”女人时,两个日本人相互望了一眼,便将抱紧了的枪自然地放松下来,两人“嘀嘀咕咕”地用日本话讲了几句,并开心大笑了两声,一个做了极下流的动作,另一个把头摇得像货郎鼓,象是在说:“没劲,一个瘫女人
” ? 一个日本人背起枪,径直走到楚楚家的屋檐下取来一穗高梁,然后用手搓起高梁来
坐在地上的楚楚,看见红红的高梁如珍珠般一粒粒地溅落到地上,然后弹起一个个美丽的弧再落下,充满诱惑
不一会儿,红红的高梁撒了一地
另一个日本鬼子哈了腰,尖了嗓子,“咕-咕”地唤起鸡来
楚楚听着就觉得这声音耳熟,不象是从那日本鬼子嘴里唤出来的
? 楚楚院子里的鸡公鸡婆们,开始还疑惑地打量着这两个陌生的人,后来似乎被那红红的粮食、甜甜的声音迷惑了
开始,便有二、三只鸡试试探探地走过去,然后就争先恐后地冲过去,抢吃起粮食来
两个小日本鬼子脸色大灿,将枪找地方谨慎地放了,然而挺直身子走进鸡公鸡婆群中
他们并不弯腰伸手去捉,而是突然“嗷嗷”地大喝两声,惊得鸡公鸡婆们掀起翅膀,满天乱飞
于是,他们伸出手,一下拖住正欲高飞的鸡公鸡婆,然后反拧了鸡的翅膀,扔到地上,再捉另一只
? 看见满地的被拧了翅膀的鸡,在那儿痛苦扭动的样子,楚楚不由地恼火起来,双手撑地向那两个小日本奔去,嘴里并说着:“这是俺的鸡,这是俺的鸡!”? 两个小日本根本没听到楚楚的喊声,他们一边追一边抓,并叽溜哇啦地说个不停
楚楚听不懂,听不懂的楚楚便又说:“这是俺的鸡!俺的鸡,不许你动
”? 两个小日本似乎也听不懂楚楚的话,只是相互望了望,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大大的有
”楚楚说:“这是俺的鸡
”说完,她抱起一只他们放在地上的鸡,将它别在一起的翅膀松了,让它惊慌失措地叫着跑了
一个日本鬼子就愤愤地用脚踢了楚楚一下,并喊道:“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 楚楚是个烈性女人,从小没挨过爹娘的打,见两个日本鬼子用脚踢她,便恼了伸手抓过小日本抱在怀中的鸡,就是不松手
于是,日本鬼子便伸手去夺,只听那鸡疼痛地尖叫一声,“咔嚓”一下鸡的翅膀便断了
楚楚听到了鸡翅膀断裂的声音,哭了
她说:“你赔俺的鸡,你赔俺的鸡!”? 见楚楚又哭又闹,两个日本人愣在了那里
楚楚抚摸着那只断了翅膀的鸡,边哭边说:“你们赔俺鸡,俺这只鸡下蛋最大,你赔俺
”? 时间凝滞了
楚楚这时才听到有两个急促而臭哄哄的呼吸声包裹住了自己,她的脑袋随之“嗡”地一下,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她看到了两双发红的眼睛,两只张大的嘴,向自己压来
楚楚听到别了翅膀的鸡,在自己的脚下扑扑楞楞地挣扎起来,弄得她眼前尘土飞扬……?楚楚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想流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她只盼着富子快快回来,她知道富子很快就回来啦! 富了回到家时,太阳已掉进西山了
? 他一进院子便看到天井的地上有一滩血,一滩殷红的血,弯弯曲曲,拖泥带水的在天井里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闭了眼,富子已从村子的硝烟中想象出家中发生了什么
痴呆中,他看到从墙旮旯里走出一只摇头晃脑的鸡来,那鸡是楚楚最喜爱的芦花,他便轻轻地将它抱起来,脚步有点迟钝地走了几步,把芦花放到了那撒了满地高梁的地上
刚开始芦花站在那儿还傻傻愣愣,后来却也快快乐乐地啄食起高梁粒来
? 它已经饿坏了
? 楚楚很虚弱了,躺在天井中的她醒来时,已是火烧云满天的时候了,她望着那燃烧的云,流下了鲜红的泪
她整理好衣服,自己爬进了屋
爬进屋,她便翻箱倒柜找出了一身红衣服,那是她嫁给富子时穿的
穿上衣服后,她便痴呆地坐在屋子里的床沿上,一手摸着床,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知道她和富子共同缔造的那条生命已被两个日本鬼子糟蹋掉了
她不言语,也不流泪,她的泪已流干了
? 夕阳快沉下山去时,她看到了归来的富子在院子里站了许久,迟钝地走到屋门口,看也不看一眼楚楚,就闷头蹲在了门坎上
? “富子
”楚楚喊
? 楚楚说:“富子,今日咱那些鸡又下了六个,俺攒了六十四个啦
”? “富子,鸡蛋俺攒了六十四个啦,都在粮囤里
你……你拿去给咱爹娘吧
”? “富子,那炉子上的地瓜粥凉了,你去热热吧
”? “富子,以后别没冷没热地吃,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富子坐在门坎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么傻呆呆地瞅着天井里那只一歪一倒的芦花鸡,迈着艰难的步子,走进楚楚留下的那滩血中,伸长了脖子,一点一啄地去吃那沾满血的高梁来
富子痴呆地望着,竟一下生出许多悲哀来,两行热泪也随之滚下来
? 火炉上的火已熄了,锅里的地瓜粥已没有了一丝生机
富子一点也不觉得饿,只觉得心头憋闷得慌,想吐痰
他的脑子里听不进,也不记得屋里楚楚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这事是什么呢,他一时无法弄清
一时无法弄清,他便很混沌
? 这时,屋子里传出一声杌子颓然倒地的脆响,他仿佛听到了鸡的翅膀在撕裂的声音
他一下醒过来,头上就冒出了汗,他知道刚烈的楚楚之洁白的灵魂正向西边飘去……他想抓住飞在天空中的楚楚,可双腿却灌满了铅似的沉重
他大喊一声“楚楚,我有话跟你说!”楚楚却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楚楚飞走了,泪水便罩住了富子的双眼
? 楚楚悬梁自尽时打扮得很漂亮,身上穿的是嫁给富子时的那身花花绿绿的衣裳
富子将她放下来,让她平平整整地躺在了床上
? 富子走出屋门时,回过头,只望了一眼床上的楚楚,便伸手拉上了木门,然后站在院子里,抬起头,望了一眼西山落日余晖中飞出的几朵彩霞,就绕过那只吃饱了肚子还未上宿的芦花鸡(它是等楚楚抱它上鸡窝的),走出了这座院子
? 走时,富子手里提着一支猎枪
9、人在终身中要学会“不惜、放下”过剩的货色,进修短促的失去记忆,进修忘怀;将那些不需要的悲痛、负担累赘唾弃,本领轻轻快松、快痛快乐地上路
龟凤山山青林绿,树木繁茂
生长的多是苍松翠柏,当山风吹过,听松涛阵阵,令人神清气爽
游客行在其中,仿佛是游在绿的海洋里
山间的小道,陡峭崎岖毓秀
那朵朵盛开的红、黄、粉的野樱树,野刺梅的小花,就镶嵌两旁
一眼望去,像五彩云罩落其间,煞是美丽
从城里来的这些“文人”,在这青山,绿树,花卉的拥抱之中,都不甘示弱,奋力攀登
到峰顶时已个个是气喘息息,汗流浃背了
/>一个用诗歌散发露水与叶子气息的人作者:萧艾刘强,一个和石元的大山生活在一起的人
那里是四川盆地西北县级市江油最北的偏远之地
山峦高耸入云,使人类显得渺小
山峰的静止巍峨显示它的强大,它就是时间的凝重
那里的河水清澈透明,没有受到人类恶行的污染,保持着自然的纯洁性
刘强曾用诗句描写它:而一道亮光早已在河水里哗哗流淌河中的石头洁白,干净,安宁,它给刘强源源不断的灵感
如果你要读懂刘强,就要去他生活过的石元
石元,刘强,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这两个词也曾和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某个阳光明媚的出冬,我们一行人走出一个叫马鞍塘的四等小站,向北过一段铁路,下坡,准备过桥去找刘强
阳光照耀我们
这是一群被世上一种本质的美打动的人:蒋雪峰,西娃,黄狗皮,何军,阿贝尔,红江,萧艾
我那时心花怒放,说:“昨夜我口占一绝,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引起大伙一阵笑声
我们在刘强学校的宿舍里聊天,听音乐,谈诗
而刘强是沉默微笑的主人,他的眼睛沉澈清朗,是石元河水汇成的湖泊
那神秘主义者红江坐在山上采气,我们敬畏的望着他
晚上,我们在巴掌大的石元小街上唯一的馆子里吃喝,猜拳,高歌
一片欢声笑语,青春不识愁滋味,青春由快乐书写
我们的笑声,是寂静的石元唯一的声音
黄狗皮喝醉了,醉了也要喝酒,高歌
那是一群乡村的卡夫卡
那些生活埋在了时间的岩层中
我们曾在石元听山上农夫的耕歌
我与雪峰曾躺在石元的河边听水,望月,饮酒
雪峰喝了一瓶高粱酒,醉了下意识也清醒
我们曾在石元的街上买了几十斤樱桃,吃得人倒吐不厌
刘强直到翌日黄昏才回来
我曾与刘强一起赴过山民的婚宴;到他的老年农民朋友那里喝过自制的玉米酒,木柴火上用瓷盅煨热,加糖,极好喝
这一切,构成了青春最美好的记忆
石元在他的诗歌中打上了印记
他远离权力中心话语,他以虚和弱来对抗世界的强权
山水无边,阳光无边,风月无边
石元使他的诗歌话语纯粹,宁静,与自然有关
他的诗是人与自然的对话,是直觉的绽开
刘强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写诗,他的诗是黎明时分一团朦胧柔丽之光:经过花再离开花经过你再离开你我的体内溢扬着花与你的夜祷与悲凉日渐清白的我关心起他人的爱情若一枚果实里包涵汁液的光明那个曾身穿绿色军服的青年,那个曾身穿牛仔服的青年,他与我第一次见面就打动了我
他不想和任何人交往,他一次抽四根烟
我那时对痛苦的人尤其敬重,他们不浅薄,因为我那时也在现实和爱情里受苦
他和阿贝尔是中师的同学,文学点燃了他们,文学是他们的宗教和天堂
他们二人曾合办油印刊物《天度》用泰戈尔的:“你已经使我永生,这样做是你的欢乐”做扉页题词
阿贝尔理性,质感,刘强感性,具象
刘强曾出过一本诗集《为什么痛哭》感性的刘强找到了理性的骨架
“从有的地方当然说没有,从没有的地方当然说有”
瑜伽歌曲《我为什么痛哭》在他的诗中回响
人类永恒的痛苦
宗教的冥想
净界
而今,他病着,晃荡着,写着短小美丽的诗句:一天的桌子板凳,夏日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