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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黄昏,爷爷或者孙子就去柴栏抱一抱柴,粗大的栗树柴,木质致密,经得住烧
山里的前半夜,人们习惯地坐在火塘旁边,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孙子抱来柴,先用根细短的柴在火塘中乱扒,埋在灰烬里还燃着的火炭像一粒粒金豆子,被他掘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他们聚在一起,找来火筒(用竹子做成,用来把火吹得更旺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吹,爷爷在旁边看着那炭火越来越亮,越来越旺,嘴角就咧开来,咧到耳根,安一锅烟,孙子马上拣个金豆子,安在爷爷的烟锅上,爷爷就开始吞云吐雾了,孙子呛得笑起来
揍上柴,塘火逐渐旺起来,亮起来,烟子,火枪,弓弩,猪尿泡,一件一件从黑暗中跳出来把自己挂在墙上,爷爷望着枪和弓弩,孙子也望着枪和弓弩,爷爷的胡须里就蹦出一些个老虎,豹子,野狼,熊的样子,孙子就听到了些惊险的故事,一脸神往地听着,火光舔着一张神游的小脸
中年人进来了,倒水,大口地喝,又倒水,洗脸,洗一天的尘土,洗一天的辛苦,换上一脸清爽和轻松,抱着儿子不出声地亲着
儿子脸上有火那烫烫的余热,熨平了父亲一天的劳累
夜深了,人跟火都醺醺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爷爷拿来一截最致密的栗树,插进火塘底部,用红热的炭灰埋起来,第二天早上起来,扒开灰堆,一截红红的炭火睡在那儿,像个刚生下来的婴儿
黄昏时,小狗皮儿把家还
进了家门,皮儿抖擞抖擞身子,把身上残留的雪末抖落地上,尾巴不住地摇晃,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女儿抚摸着皮儿的头部,羡慕地对狗弹琴:皮儿,你在雪地上打滚来吗?在雪地上奔跑来吗?有没有摔跤?做狗多好,可以在雪上打滚,不用担心弄脏了衣裳
我们村分东西两头
我家住中间,勉强可以算作东村的
当时我爸的工作是在经警队,属于当地国有企业的机构
先是看炮楼,没事拎杆枪上山打野鸡、野兔,瞎转悠,后来就守着岗楼哪也不怎么走
而很多人那时候纷纷下岗了,当时还不叫下岗,就叫下来了
多是一些不务正业得太明显之流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此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