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不知是谁刚从厕所回来,许眼神不好,被钢筋拌了一下,顺嘴便扯个喉咙嚷了开来:我操你妈……在这寂寞而又骚动不安的夜里,那声音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帐篷里的人几乎都走了出来,但是没有谁高声喧哗,有一种感伤在这异乡的土地上蔓延
工地上只听见打火机的轻响,我的情绪就在那时跌入了乡愁的苦旅
这些可爱又淳朴的农民兄弟,大多来自遥远的河南和贵州农村,为了生活离乡背井,饱尝尽流浪的苦楚风霜
他们寂寞,他们压抑,但是他们却又必须接受,仅仅是因为生活
挤进公车,都是上班一族
我的路远,快到站时,满车的人所剩无几
乘务员是个男人,穿着邋遢,本来在卖票的时候满嘴粗言,这时人少了,车里很静
他忽然叹气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本来,家里的男子内心很苦楚,这叫什么生存呀,让她见鬼去吧
最苦楚的是从表面还家的女子找男子分手,她们不风气山里的生存了,不承诺和本人的男子生存在一道
她们说,我往日是瞎了眼睛,我如何嫁给你这个没有长进的男子,早点中断吧
跟你过一天,我的年纪就少活十岁
而我,却迟迟没有勇气动笔
作为一个写字的人,生命里经来过往的人们和发生的事情都是宝贵的财富
然我总是近情情怯,即使下了决心去抒写,也是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痛苦不堪的,仿佛重新经历一般,这实在是过于沉重的事
所以这笔财富对于我的意义,真的就只能沉淀在记忆的深处,好好珍藏
如今,我同样感到害怕
和先生之间的点点滴滴,我不敢贸然书写成文字
我害怕,害怕沉溺其中的苦楚,更害怕我的笔力不足以将其表达得和它本身一样美丽,害怕用笔去表达,这本身就是对它的打扰和损害
放假回家,我就干起这地下游击队的事来了
我学会了酿酒、调酒和品酒,夜里在家把酒酿兑好,白天就背到边远的村寨,背到彝族人家里;和他们烧吃洋芋,烧吃苦荞粑粑,请他们一起喝我背来的白酒,他们品过了我的好酒,喝得高兴了,就会整坛整坛的买下,我就这样学会了喝酒,学会了裹着披毡在彝家的火塘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