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亲人好友十分拥挤,其中给我印象较深的是母亲的同乡,四十多年前她(他)们与母亲一同从沿海长乐来这小县城支援开发山区,有三四十人,现在除调回的,去世的还剩十来人,他们以长乐同乡会的名义合做了一个特别的大花圈,为母亲献上一份深深的悼念
午后,自己又到了新华书店
面对一排排的新书,目不暇接
自己便在文学、历史、书画几个类区里打转,感兴趣的,便拿来一瞥,再瞥一眼书价,放回原处
然一下午竟没有可要买的书,多数当然是书价不菲了
既然来了,就不可空手而归
最后拿了一本自认为书价不贵、页码多、有价值的巴金之《随想录》
巴金先生晚年的《随想录》,可以说篇篇俱是美文,信手拈来,意味悠长
有的书,有钱能买到,这是大众化的普及的书;而有的书,有钱就不容易买到
《池北偶谈》是清代王士禛的史料笔记,自己早就想购得一本
然而,寻了几年就楞是没买到
也是近日,从网上搜索“池北偶谈”,却见北京蔚蓝网络书店有卖,于是赶紧寄钱过去,一周内书已放到了案头
银白色的封面,嵌上一支枯梅,“池北偶谈”四个宋体大字竖排,给人以古雅清新的感觉
内页暗黄的仿古纸质,繁体竖横,仿佛一下子把自己带入了渔洋山人当年写作的那个溢满墨香的书房
细端内容,又惊喜地发现“葛端肃公家训”和“邢太仆”两词条,为研究家乡先贤又提供了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真是爱不释手呀!还有一例,网上从上海购得《百梅图说》一册,其中正有所寻的邢慈静之《中华第一梅》,此正是:众里寻她千百度,却在网上淘宝处
七、时间冲淡年华,推移岁月前行,却剥离不出溶脂的灵魂
从那此后,父亲每天就趁消费队里午时休憩的功夫,背着土铳发端了巡山护树的负担处事了,我家也就常常有了肉香
其时候国度没有出场《众生养护法》,狩猎是不受控制的
以是父亲猎获的猎物渐渐的自小到大,从少到多
发端是斑鸠野雀,厥后是野鸡绿头鸭野猫,再到獾猪豪猪麂子
只有山上跑的,被他瞥见了,就十之八九跑不了
固然,历次打到的猎物不都是给咱们吃的
父亲的为人很洪量
历次的猎物开始是要保护购置铳籽炸药的钱,卖出一局部
剩下的就分给左邻右舍一局部,结果第一小学局部就让咱们伯仲姊妹大快朵颐
后来,我和雪洁同时考取了北京的一所名校,这是我和雪洁的约定,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同时,我也接到了雪洁的来信
她说,她已经知道我也考取了,在信里,她把我们的未来描绘得那么美好,那么令人神往,那么令人永生难忘
可是,就在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母亲为拿不出那么多钱让我去上学寻了短见,服毒自尽了
我的父亲哭死过去,醒过来再哭,当父亲再一次从昏迷中醒过来时,我默默地跪在母亲的灵柩前,把录取通知书和雪洁的来信一同烧掉了
父亲眼里滚动着泪珠,看着我,嘶哑着声音叫了一声:儿子! 多少年来,我都没有理解透父亲那声“儿子”的所有含义,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不断地增加着对它的理解,它不仅仅是父亲的痛苦、无奈、内疚、感激,那一声“儿子”浓缩了太多太多的内容
有了父亲这一声“儿子”的我,也拥有了人世间最珍贵的财富
我知道有这笔财富垫底,我会终生富有
雪洁接不到我的信,竟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找来了
我对父亲说,你就告诉她我出走了!然后,我偷偷躲到了山上的树林里,我看着雪洁走进我的家门,也看着她哭着一步一回一头地走出我家,慢慢消失在那曲曲弯弯的山道上
我自已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把身边的一棵马尾松树咬得遍体鳞伤了
我的嘴里流淌着血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