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木同窗九年
苍天可鉴,我对他丝毫没有过半点感觉
后来他说他也是,对我没动过半点心思
突然就想看一看她的照片
但是她的照片在哪里呢?从什么时候起我忘记那张在十七年前曾经给我千百次抚摩过的照片了呢?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坐得很吃力,我的腰在这一刻剧烈地疼痛起来,不能打直,整幅脊背麻揪揪地酸,两条手臂软软的举不起来
照片呢?那张我如此熟悉的照片给我放到哪儿去了?我感到头生疼,乱成了一锅粥,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坐到书桌边
半幅月光照在书桌上,水一样静静地流泻
照片!我发现我已经在开始写材料了,而且我写得很快,关键词,主题,背景,开头,过渡,引用,第一点,更重要的一点
我的脑海里充满着照片的呐喊,关于材料的思维一些儿也没有,但是这显然并不影响手的操作
我的手不受脑子的指挥,它自己可以流水一样在稿子上奔涌,卷漫,一泻汪洋
临到正午,阳光忽然炽烈起来
遍地流火
院子里充盈着明晃晃白亮亮的阳光
整个儿小村都充盈着明晃晃白亮亮的阳光
这样的时刻,空气都被烘烤得躁热起来
风也慵倦着,一动不动
儿子睡在小屋的炕上
风扇兀自毫不疲倦地吱扭扭转着
正午时的小村,忽然成了一泓死水,微澜不兴
只有蝉的聒噪声越发响了,声嘶力竭地喊着“热呀热呀”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顺手打开一本书,斜倚在壁上,开始阅读
文字是好的,它让这沉闷拖沓的正午也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许是“心静自然凉”的缘故吧
与不期而遇的赏客,落冷艳的翰墨,与重逢的心视,叹时间的作品
陆阳家到了,季莜看着陆阳的家,漂亮的大房子,房子里的人,季莜笑了,憋出两个字秘密